Television – Marquee Moon (Live)

音乐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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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将Television误认为一支来自英国的Prog-Rock。这个错误的印象源自于他们那张鼎鼎大名的处女作《Marquee Moon》，封面上那几张瘦削且没有血色的脸庞，还有主唱扭曲尖刻的唱腔，特别是那一段段充满华丽想象的乐器演奏，无论如何都很难和穿着破烂牛仔裤、长发邋遢的美国流氓结合起来。朋克，他们偏偏又被带上了这个不伦不类的风格鸡冠发型，最早出入于一个时代象征的CBGB，影响着性手枪、The Strokes、Sonic Youth、Radiohead等一干大大小小的骚包后来者。

Television这个名字，有人说是主唱和乐队创建者Tom Verlaine名字的缩写，也有人说是对流行文化的反讽。和同时代的许多经典朋克相比，“电视机”的气质略显不同，他们让朋克这种原本讲求简单粗暴的屌丝音乐充满了高贵的艺术气息。Tom Verlaine，这个几乎和法国颓废诗人魏尔伦（Paul-Marie Veriaine）同姓的乐队灵魂，将他的神经质诗性全都倾泻在仅有的两张录音室专辑中。《Marquee Moon》是一首让人越听越入迷的作品，你要做的只是习惯主唱的嗓音，然后一切便会像水滴消失于大海一样了无痕迹，干净流畅的吉他始终牵引着你在僵尸般的舞蹈节奏中体验灵魂游泳的感觉。这里选的是90年代乐队重组后的现场版本，全歌时长长达14分钟，比录音室版本足足多了4分钟。

华盖之月，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意象？一个令人充满期待的巨大光源？还是演唱者张牙舞爪向之倾诉的对象？我们很难猜测是什么样的灵感触动创作者的才思，写下这种电音交杂、却又清晰可闻的疯狂。四分半钟过后，大部分的歌词已被唱完。在接下来那段长达七八分钟的演奏中，你可以放松身心，释放神思，跟着这些最朴素的乐器声，去探寻属于自己的天幕月影，一个个不可思议的超现实镜头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出现在音乐想象中。这是一段足以羞煞如今许多所谓“朋克”和“后摇”的鬼斧神工，吉他的个性飞扬跋扈，鼓点不乏节制的理性，在总体节奏上做到了精雕细琢又兼大刀阔斧，起时兴风作浪，收时顺理成章。它在挑逗你的摇摆，同时又不让你显得放荡。收放自如，这是许多摇滚作品所难以企及的理想高度。

一般都认为朋克反抗主流，彰显独立。殊不知朋克音乐文化注定是个悖论。这个源自社会平民阶层的反主流群体，在经过一番苦斗之后，最终还是收了大众的招安，为大众卖萌解忧去了，成了主流文化圈所圈养的不稳定份子，正所谓“替国家打别的强盗去了，终究是奴才”。不要忘了，商业和利益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王道。而真正的朋克都是短命的，他们的反抗、改变、厌倦，自毁几乎都是同时进行的，只不过是比比谁扛的时间久罢了。Television扛了五年，昙花一现出了两张专辑，首首精品。现在，Tom Verlaine那标志性的嗓音到处有人模仿，自以为便是朋克了，后朋克了，牛掰哄哄了。看着一群无脑粉丝在底下什么也听不懂就蹦啊跳啊的，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如果这就是新的摇滚艺术，我希望做的，只能是重返七零年代。

I remember

how the darkness doubled

I recall

lightning struck itself.

I was listening

listening to the rain

I was hearing

hearing something else.

Life in the hive puckered up my night,

the kiss of death, the embrace of life.

There I stand neath the Marquee Moon

Just waiting,

I spoke to a man

down at the tracks.

I asked him

how he don’t go mad.

He said “Look here junior, don’t you be so happy.

And for Heaven’s sake, don’t you be so sad.”

Life in the hive puckered up my night,

the kiss of death, the embrace of life.

There I stand neath the Marquee Moon

Hesitating…

Well a Cadillac

it pulled out of the graveyard.

Pulled up to me

all they said get in.

Then the Cadillac

it puttered back into the graveyard.

And me,

I got out again.

以泪洗面

2013.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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