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ibach – Rossiya

音乐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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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的共产主义国家南斯拉夫，失去了他们长期的铁腕领袖铁托，却诞生了一支令人不安的工业电音乐队。Laibach，是斯洛文尼亚首都及工业城市卢布尔雅那在奥匈帝国和二战德国占领时期的名称。如此的命名，让这支乐队的面世溅射出难以掩饰、咄咄逼人的政治色彩。他们的音乐一如他们的行为，充斥着极权、独裁、暴戾、抗争、瓦解、呐喊、摧毁、好战、嗜血、冰冷、机械、狰狞……

高墙的倒塌、红色的消褪、帝国的终结、广场的鲜血，全球化的巨大浪潮让世界早已天翻地覆，各种板块之间的撞击与融合正在和谐着这个星球上的一段段血腥罪恶的历史画面。2006年，曾经暴躁、专横的Laibach推出了他们令人耳目一新的专辑《VOLK》。无论是在封面、内页的设计上，还是在音乐的风格上，都似乎玩了一把“小清新”，以至于让当年痴迷于电子工业、实验工业的我，初听之下颇感失望，把它放在他们的另一张专辑《NATO》背后，不见阳光，蒙受微尘。

一个偶然的机会，听到了这首《Rossiya》，改编自苏联与俄罗斯国歌的神作。立即像个罪人一样，诚惶诚恐找出这张“小清新”，一遍又一遍地拜听。悔不过当初，幸莫过于现在。在这张用水彩绘出温顺羊群的封面之下，是13个国家国歌的离经叛道、天马行空的邪恶“翻唱”， 从德国、美国到土耳其、以色列，甚至还有梵蒂冈，甚至包括我们的天朝圣歌《Zhonghua》。

时代变了，成员变了，风格也内敛了。不变的是主唱Milan那依然阴郁、低沉的吟诵，以及丰富多变、复杂精致的音乐编排。《Rossiya》以一声炸雷开场，男生吟咏似乎在月色清冷、阴雨淅沥的山谷中悠悠响起，Milan布道者般的念白伴着沉稳有力的节奏为我们铺开了俄罗斯大地的苍凉与雄浑。作为副歌的旋律，由斯洛文尼亚女声组合SILENCE用俄语童声唱出，留下了整首歌曲令人最为入耳、印象至深的一道音色。青春与热血、缄默与宽容，多么神奇地流淌在欧亚大陆的族群血脉之中，沉积在这片养育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普希金、托尔斯泰的深沉而苦难的黑色土地里。也许还没有一个国家的人民，曾经饱受忧患流离、曾经不可一世，曾经残暴无道，又曾经是那样悲怆地轰然倒下。也还没有这样一支流行乐队——他们来自同样动荡与受难的东欧大陆——能感同身受地将这个民族的历史唱得如此刻骨铭心、摄人心魄。

“Volk”在斯洛文尼亚语中的含义是狼。Laibach说：“Pop music is for sheep and we are shepherds disguised as wolves。”装扮成狼的牧羊人？在进行曲伴随成长、大合唱成为娱乐、大联欢成为年夜饭的今天，我们所缺乏的就是这种不良的警醒之音！从头到尾听下去吧，不管聆听多少遍，你都会被这样居心险恶的音乐所打动的。

United forever in vast, endless space
created in struggle by unhappy race
we’re sunrise of freedom
we’re frozen in ice
united forever in great Russia’s embrace.

From the Arctic Circle
To the southern seas
deserted forests
neverending steps
The unbreakable union
of fraternal states
united forever in Great Russia’s embrace

Slavsya, Otechestvo nashe svobodnoye,
Slavsya, strana moya! My gordimsya toboy!

The rise – the prisoners of starvation
The rise – the damned of the Earth
let’s get them together
let’s break us free
the world is changing
At it’s core

long live great Russia’s motherland
built by the people and their mighty hands
long live young nation
united and free
shining in glory
for all men to see

Slavsya, Otechestvo nashe svobodnoye,
Slavsya, strana moya! My gordimsya toboy!

以泪洗面
2011.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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