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amones – When I Was Young

音乐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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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贝斯声沉沉响起，继而吉他嘶哑惊动耳膜，短促的鼓点渐渐加快……这首《WHEN I WAS YOUNG》来自经典朋克乐队雷蒙斯（the Ramones）的经典翻唱专辑《Acid Eaters》，也是十多年前我购买到的第二张打口磁带（第一张是两盒装的METALLICA《GARAGE INC》）。几天前整理旧物，再次看到这张封面画风怪诞、夸张的唱片，竟然呆呆走神了好一会儿，往事联翩不能自己。

那是在大学，为抵制学校食堂那难以下咽的昂贵三餐，我有一段时间几乎每日都与同学翻过监牢似的校方后门矮墙，到外面的小吃店吃经济小炒。一日饱餐后在墙外小路上见一汉子兀自蹲坐路边，面前摆一纸箱，里头花花绿绿砌放着磁带。从那以后，我与这个叫老陈的磁带贩子建立了良好关系。《Acid Eaters》便是他推荐给我的，说是很好的朋克，只要五块大洋。至今我都为自己的当机立断感到庆幸，因为仅其中的这首《WHEN I WAS YOUNG》便远超这个价了，何况里头还有翻唱THE WHO、BOB DYLAN等的作品。

在网上看到这首歌的MV，画面是越战的黑白镜头。当我年轻时，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忘的年轻岁月，残暴有如战争、暴力，温柔有如初恋、星光，迷惘有如麦田、大海，而我自己，却把这段青春交付了颓败与困惑的音乐。后来，慢妖与我都心甘情愿拜倒在一脸憨笑的老陈那一条条神秘而丰富的纸盒子前。当腰间的数字BP机神经质地颤抖起来，我便以最快的速度押了学生证，租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吱吱嘎嘎地踩到老陈的老巢，慢妖则从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飘然而至。我们的手指因激动而颤抖，视线因激动而模糊，在那间破旧的出租房中往往一扎头就是半晌。随后，老陈和他的婆娘会装作一脸无奈地结账，那意思仿佛说好东西都让你们挑走了我还卖啥。而我们则费尽心思地耗尽学生时代的所有狡黠与之抗衡，狠心杀价。最后自然皆大欢喜。

老陈夫妇养有一女一男，皆承父业，在城市的其他角落东躲西藏地卖唱片。他们四口人同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一日三餐干吃着稀饭滋养身体。有一次老陈夫妇好意地端着咸稀饭请我们尝尝，自然被我俩婉言相聚。知道他只是客套，当然更重要的是不知那碗中黑乎乎的又加了什么咸的东西。多年之后，打口磁带逐渐消亡，我又一次回到了那座城市，在热闹繁华的路口遇到了老陈那已挺着大肚子但还在卖CD的千金。她说自己已成了家，老公也是卖碟的。老父亲还在卖，但已不住在一起了。自那次后，我再也没见过这家人，估计他们的生活也应与时俱进了，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而在这几年之中，雷蒙斯的主唱乔伊•雷蒙于2001年4月死于癌症，乐队的贝司手迪迪在2002年6月被发现死于吸毒过量。

阴阳两隔，但这首歌唱残酷青春的歌曲依然在我耳边阴魂不散。在它的结尾，这句“when I was young”一遍又一遍、催人心魄地喊起时，当年冷冷被窝里缩成一团的我是如何地热泪盈眶。年轻的记忆在打口贩子盛着稀饭的大海碗中，在我节衣缩食吃着简装方便面的搪瓷罐中。当我年轻时，当我年轻时，I FUCKED the FUCKING world every day!

The rooms were so much colder then My father was a soldier then

And times were very hard When I was young When I was young

I smoked my first cigarette at ten And for girls I had a that yen

And I had quite a ball When I was young

When I was young it was more important

Pain more painful and laughter much louder, yeah

When I was young When I was young

I met my first love at thirteen She was brown, and I was pretty green

And I learned quite a lot When I was young When I was young

When I was young it was more important

Pain more painful and laughter much louder, yeah

When I was young

My faith was so much stronger then I believed in fellow men

And I was so much older then When I was young

When I was young When I was young…

以泪洗面

2011.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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