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by – The Day

音乐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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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误听了Moby。我一直把这个光头佬等同于在彩色激光柱乱射的酒吧迪厅中的打碟DJ，只不过，相貌温顺的他看上去显得更像一个美国乡村高中老师。尽管如此，我还是照单尽收了他几张极富盛名的专辑，比如《Everything Is Wrong》，《Play》、《18》以及精选、混音等等。流行电子嘛，不过尔尔。

直到有一天，无意中听到了这首《The Day》，那疲沓的声音在同样疲沓的电吉他节奏上摆动起来时，简直像极了向来喜欢的骚包David Bowie。这种调调带来的欣喜，不是让你振奋起来，而是慢慢沉落下去，摇摇摆摆，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落到底。《The Day》带我穿过了五色令人目迷的浩室舞池，走进污秽肮脏的屋后便所，在这里，我重新认识了Moby，因为我看到了他颓唐而挣扎的一面。

没错，如果让我想象一下这首歌的气息，我想一定是阴暗的、潮湿的，混杂着汗味、人肉味以及浓重的烟味和口臭。Moby用第一人称视角展现了一幅萎靡的图像，那种磕了药、做了爱之后的乏力、麻木的空虚感，连叹息都没了力气，只剩下空洞的眼神和被掏空的身体。此时，毒品的效力尚未消失，世界对他们而言，依然是薄纱一般，透明、飘忽，难以把握，有一些奇怪的颜色和声音，有一点越飘越远的失落，一切影影绰绰、朦朦胧胧。有光吗？沉重的眼皮突然遭受了刺激，微微张启，真的有一抹亮光在头顶冷冷射着。声音瞬间有了力道：“I will be right here,’Till all the pain just disappears/I will always stay,’Till all this light just kills the day……”啧啧，我开始喜欢上光头叔了，他能把自己声音电子化得那么执着，透着一股穷途末路的狠劲儿，绝望中又想抓紧希望，希望呢，却又是那么渺茫。

Moby的电声也算是江湖中的独门绝技了，他能在“动次打次动次打次”的无聊节奏中，始终保留着电音吉他的噪声，使得他的“迷幻舞曲”标签多加了一点桀骜不驯的成色，就像在自己木讷普通的表情背后，老是透露着一股冷兵器的暗光。电音界的顽童和怪咖都很多，玩法五花八门，Moby玩的只是最普通不过的流行混搭，因此他是电影配乐的常客，擅长于在动作电影中把握快速多变的节奏，从平凡中变出繁多的花样来，这就不是舞厅里的小字辈们十年八载所能达到的修炼境界了。这些，都是经历了《The Day》的惊艳之后，我翻出旧碟重新过耳的结果。可见，一首歌在恰当的时候闯进你的耳朵，就像一个人，正逢其时地走进你的生活中，那一切，对于看似不变的事物来说，都是可以有另一番体验的。

《The Day》还让我想起了另一首摇滚金曲，Lou Reed大名鼎鼎的《Perfect Day》，也是一首嗨得软绵绵的时候唱起来的歌。不过，Reed多了点浪漫，而Moby则太过现实。前者是身在其中的迷狂，后者则是迷狂过后的虚弱不堪。我们被欲望推动着去创造、改变、甚至毁灭这个世界的时候，这无疑是一趟刺激的旅行。可终究有一天，你将会厌倦，无比厌倦这样的生活和身边的人与事，就像你血液里的春药慢慢耗尽，你也随之耗尽了所有的气力和愿景，只能躺在皱巴巴的床单上，无望地等待痛苦将你蒸发。如果是这样，你是否依然会相信，像歌中所唱的，真的有“那一天”来临？

I tried to know when to leave,

She sits in the bedroom and grieves,

There’s a sequence that starts all again,

She can’t get up anymore, with the pain.

The combination of these drugs

has left her hopeless and lost,

She wants to count the waves,

but she can’t count again.

I will be right here,

‘Till all the pain just disappears,

I will always stay,

‘Till all this light just kills the day.

I strangled my words,

Once, I tried a thousand times

to swallow like gods

when the silver shines so hard.

I tried to poison my life,

Always dreaming of the edge of the knife,

She always looked backwards, and I

Could sit here for even ten minutes or more.

I will be right here,

‘Till all the pain just disappears,

I will always stay,

‘Till all this light just kills the day.

Oh …

Let’s try again

I will be right here,

‘Till all the pain just disappears.

I will always stay,

‘Till all this light just kills the day.

Oh …

Let’s try again

以泪洗面

2014.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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