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ggy Pop – Les Feuilles Mor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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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62岁的IGGI POP在当年专辑中亮出的第一声嗓子，足以让许多死忠的朋克党大跌眼镜。这还是当年唱着“I wanna be your dog”、两手交叉直举到脑后夸张地扭动着精硕身躯的朋克教父吗？这分明是Leonard Cohen来友情客串嘛！

曾经的raw power变成了初春渐融的积雪，曾经的自虐青年变成了目光沉邃的老者。他坐在灯光温暖的咖啡馆中，半吟半唱着法国香颂传奇歌手Yves Montand的经典老歌《Les feuilles mortes》（秋叶）。Iggy还是那个Iggy，面容消瘦身型健美，所不同的是数十年的岁月在他的世界里留下的淡淡伤痕和慰藉。其实，早在1999年的专辑《Avenue B》中，Iggy就已开始放慢了舞台扭摆的节奏，面对着自己的自我封闭、世俗压力和老年危机，优美而又伤感，比如那首让我印象深刻的《Nazi Girlfriend》，开头一句便是颤悠悠的：“I wanna fuck her on the floor……”你能否认这温柔中火热的力度吗？而十年之后，老Iggy一改在专辑封套上自曝腱子肉的癖好，让《Preliminaires》成了伊朗籍女畫作家Marjane Satrapi的风格化作品，这后者，正是2007年和2008年在欧洲电影节上锋芒毕露的《Persepolis》（《我在伊朗长大》）的编导和原创漫画作者。Marjane原始、闲适的线条和色彩，或许正暗示着Iggy对叛逆的再一次叛逆？

牛人Iggy Pop、诗人Lou Reed和妖人David Bowie，一起构成了1970年代西方流行音乐的一组怪异风景。当年一部《纸醉金迷》的电影因图像化了他们那一代人的生活而赢得拥趸无数。时至如今，朋克和迷幻作为流行乐的反叛标签早已褪色，对于他们的价值解读却背离了音乐本身而陷入了误区。无政府、反社会、吸毒、滥交、粗口成为了一代代年轻人的生活，并被自我标榜为“自由”和“时尚”。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制造了这些文化遗毒的老妖怪们，而今却淡定地回归抒情歌谣。这、这、这让热爱“摇滚乐”的血气方刚之辈情何以堪？今天，当有人还热乎乎地称我 “摇滚青年”的时候，我顿感惶惑和不安。因为我知道，自己明明已经不再愤怒，但确实还有所不甘。

那么，怎么办？当你生活的这个世界越来越荒谬，你暴跳如雷有用吗？你恶搞讽刺有用吗？你躲在互联网后面充当正义的判官有用吗？你一边拿着公务员薪水一边骂给你这种待遇的政府和国家有用吗？老Iggy伸个懒腰，说“俱往矣，我唱故我在”。感觉骂累了，感觉虚弱了，就让我们和这个世界变得一样荒谬，一起沉沦吧！

C’est une chanson qui nous ressemble.

这是一首与我们彷佛的歌

Toi, tu m’aimais et je t’aimais

妳爱着我，我爱着妳

Et nous vivions tous les deux ensemble,

我们两个一起生活

Toi qui m’aimais, moi qui t’aimais.

妳曾爱着我，我曾爱着妳

Mais la vie sépare ceux qui s’aiment,

然而生活却拆散了这两个相爱的人

Tout doucement, sans faire de bruit

静悄悄地，没发出任何声息

Et la mer efface sur le sable

海浪铺过沙地

Les pas des amants désunis.

擦去了分离情人们的足迹

以泪洗面

2011.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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